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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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砂鍋大的拳頭又一拳朝著蕭建白那張賤臉而去, 當下鼻青臉腫。

蕭建白咳嗽兩聲,吐出一嘴血沫,他一張口便感覺不對勁, 又吐出兩顆門牙來。

蕭建白臉色有些難看,然而整個肅王府全部被夏寒青控制住,夏寒青今日便是將他打死恐怕都有可能。

“尼……”蕭建白坐在地面, 滿身狼狽。

他一張口, 火光照耀下明晃晃兩個黑洞, 十分滑稽。

徐縉噗嗤一聲笑出了聲。

夏寒青面色生寒, 還要繼續,突然身後竄出來一個人。

“相公……”

蕭則緒制止了夏寒青的動作,朝他揚起一個笑,這一笑便感覺腦袋更沈了,重的他恨不得倒頭就睡。

蕭建白還不能死,如果蕭建白真的被夏寒青活活打死,恐怕夏寒青的名聲就要臭到史書都要添上兩筆了。

他希望後人讀史時,只道:夏寒青是戰無不勝的大英雄, 他是燕雲的守護神。

不能因為蕭建白這個賤人, 毀了他所有的功績。

“殿下。”

夏寒青看到他的一刻,眼圈便紅了下來, 所有強撐的力氣瞬間消散殆盡,雙腿一軟,方才強行站起來的後遺癥就是傷勢覆發、刺骨之痛。

蕭則緒接住他, 將他扶到輪椅上。

“我們回家吧。”

他俯身親了親夏寒青的額頭,一扭頭果然見蕭建白臉色很不好看。

蕭則緒突然扶著夏寒青的輪椅, 故意對著蕭建白視線看得真切的方向, 捧著夏寒青的臉, 俯身親在他唇角上。

趕來的徐綏等人:“……”

蕭建白氣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。

夏、寒、青!

“走吧。”

蕭則緒推著他一路回了將軍府,外面還亮著燈,夏老夫人還沒睡,急得團團轉,看見人回來這才放心。

“老天爺保佑,幸好是沒出什麽事。”夏老夫人將兩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松了口氣。

“娘,沒事了,您先去睡吧。”

夏寒青有氣無力似的。

“沒事就好,娘就放心了。”

夏老夫人看了看他們,總覺得這兩個人應當是有話要說,趁著天色蒙蒙亮的功夫又跑回去補覺了。

“陸大夫,勞煩你給將軍看一下。”蕭則緒喚了陸修文。

夏寒青方才不僅站了起來,還用力踹了蕭建白一腳,恐怕病情要加重。

果不其然,陸修文掀開褲腿,眉頭半天沒舒展開,又是施針,又是敷藥的,夏寒青額頭冷汗連連,硬是沒吭聲。

“將軍!萬萬不可再受刺激了,否則便是大羅金仙都難以救回了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夏寒青淡淡道。

得知夏寒青沒什麽事後,蕭則緒兩眼一閉,昏昏沈沈地又睡了過去,正好倒在夏寒青身上。

“殿下!”

夏寒青急忙扶住他,方才燈線昏暗,這會兒屋子裏亮堂他才發覺蕭則緒臉頰通紅,手背貼上去竟燙的嚇人。

聽瀾接過人,抱到床上。

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

他同樣恨不得躺在這裏的人是自己。

陸修文撫上額頭,表情愈發凝重,“殿下怎麽燒成這個樣子?”

徐縉突然一拍腦門,急沖沖道:“我想起來了,前天夜裏我在外頭碰上了一個老大夫,說是肅王得了風寒,他過去診治,今兒看來這他娘的得風寒的不是肅王,是咱們家殿下!”

夏寒青目光一滯。

難道殿下前夜就開始燒了?

想來那大夫最了解病情。

“那大夫是誰?將他帶過來。”

徐縉摸摸腦袋,“末將不認得他,不過記得他的模樣,我這就去找。”

他說著也不敢留在這裏觸夏寒青的黴頭。

夏寒青不斷地擰了冷毛巾幫他擦著臉頰,試圖降下溫來。

陸修文眉頭擰緊,反覆查看蕭則緒的臉色,“殿下是不是有什麽傷口發炎了?”

“傷口?”

夏寒青一驚。

“殿下身上並無傷口。”

陸修文也不敢貿然開藥,最好還是等徐縉將那個老大夫帶過來。

“將軍要不先去休息,我看著殿下,你的腿……”

“不用了,我不放心。”

夏寒青又命人端來了溫水,加了些糖,用小勺子一點點餵下去,發燒最容易脫水,他只能這樣餵些水,再擰著毛巾幫他擦臉降溫。

半個時辰後徐縉終於拎著一個老大夫跪在夏寒青面前。

“將軍,將軍饒命啊,小人只是出來混口飯吃。”

老大夫冷汗直流。

怎麽就攤上這些事了?

這些人他一個也惹不起。

陸修文接過夏寒青手裏的毛巾,明顯感覺周圍的氣壓變得沈悶了許多,像是一只被關在密室裏的飛蟲,怎麽飛也找不到出口。

夏寒青端坐在輪椅上,瞳孔不經意間微微一縮,眸中淩厲的光芒閃過,分明只是一個殘廢之人,被困在那輪椅上,卻帶著震懾三軍的威力,看得人膽戰心驚,不寒而栗。

“將軍饒命啊。”

夏寒青終於開口道:“要想饒你的命,便將事情細細說來,你可曾在肅王府見過他?”

老大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。

但他又不敢說。

“說話!”

夏寒青音量突然拔高,像是嗜血的狼露出尖牙,黝黑的眸子裏火焰跳動。

“見……見過!小人前天夜裏為這位貴人診治過,他的右胳膊被馬車撞了一下,傷口又沾了水,導致夜裏發熱。”

他話音未落,夏寒青立即掀開蕭則緒右臂的袖子,果然見那裏纏著繃帶,繃帶上還帶著沁出來的血跡。

“小人絕不敢陷害貴人,小人昨夜已經開了退熱的方子,按理說今天不會有這種情況,除非說……”

他不敢再說下去了。

肅王那邊也不是好惹的啊。

“我可以保你性命。”

夏寒青沒敢再嚇唬人。

想必這老大夫也是被肅王唬住了。

“多謝將軍,多謝將軍。”

大夫又磕了兩個頭,“小人是要開方子的,但肅王殿下不想讓這位貴人清醒,便讓小人開的效果最慢的法子,但看情況,恐怕最慢的方子也沒吃。”

“再這樣拖下去人會拖壞的。”

老大夫眼含熱淚。

不管皇權如何,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這樣從他手中丟掉。

難怪燒成這樣!

難怪他臉這麽燙。

夏寒青看著他右臂纏的紗布,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了。

“先治病,你二人商議,治好殿下,定有重賞。”

夏寒青垂著腦袋,頭一次恨自己是個廢人。

他伸出手碰了碰蕭則緒的指尖,握在手中,握緊了怕捏痛他,松了又怕他跑了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收拾了傷口,換了新藥,又用盡各種辦法餵了湯藥,蕭則緒還是死沈沈地睡著,只是折騰了許久,好在是燒熱輕了一些。

夏寒青握著他的手,死死不敢放。

他翻身合衣躺在旁邊,伸著胳膊又落下,諸此來回,他才敢將人抱住。

“殿下,臣想抱著你,可以嗎?”

縱使蕭則緒聽不見,他還是問了一句,夏寒青身上還帶著昨夜的寒氣,冰冰涼涼,蕭則緒似乎是想要尋找清涼,翻了個身反抱住夏寒青。

夏寒青微楞,沒敢動。

良久他才敢摟住蕭則緒的腰,越摟越緊,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融入要懷裏去,他迫切想要證明懷裏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。

一直到下午的時候蕭則緒才醒來。

身上還是有些重,但好了很多,額頭還搭著濕冷的帕子降溫。

“寒青……”

他張了張嘴,喉中幹澀,像是含著刀片似的一下一下劃著嗓子。

“殿下!”

夏寒青聽到聲音急忙扶著輪椅,眼眶微紅,“殿下終於醒了,臣給殿下倒杯水來。”

他匆匆扶著輪椅,在門口喚了守著的聽瀾和桑月,倒了溫水。

蕭則緒擰著眉毛,支撐著坐起身來,只覺得渾身發冷,身上關節都如生銹似的難受酸痛,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滾燙無比,眼皮重的他恨不得再倒頭睡一覺。

床邊很快圍滿了人,聽瀾、桑月、江陵、夏老夫人、徐綏徐縉、陸修文,連融雪都被叫來了。

夏寒青坐在最前面,端著一碗溫水給他餵水,蕭則緒想自己喝,擡了擡胳膊沒什麽力氣又放棄了。

每個人臉上都是悲痛欲絕,好像他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。

“都是臣不好,臣把殿下弄丟了,殿下罰臣吧。”

夏寒青眼眶微紅,眼底下還有青黑,滿臉憔悴,看來他這段時間也很是煎熬。

“殿下,屬下該跟著您的。”

聽瀾說得痛心疾首,他只離開了一會兒提前去了鴛鴦樓準備,怎麽人就丟了。

“沒事了就好,娘擔心死了,可憐的孩子,你那什麽勞子的鬼兄長可真不是個人。”夏老夫人抹了抹眼淚。

蕭則緒張了張嘴,空有一肚子想安慰的話,但嗓子難受,幹巴巴的,他說不出話來,只能伸手拍了拍夏寒青的手背。

為什麽難受的是孤,孤還要安慰他們?

“藥來了,藥來了。”

江陵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汁兒。

蕭則緒渾然不覺,只當沒聽見,默默地拉著被子要躺進去。

死也不喝!

“殿下,不能這樣。”

夏寒青一早就發現他的小動作,簡直哭笑不得,抓住他的小被子,將人揪了上來。

“冷……”

蕭則緒可憐巴巴地吐出一個字。

江陵立馬跑到櫃子裏又抱出來兩床厚實的被子,摞在蕭則緒身上,厚實松軟,好像要將他壓扁。

“不喝藥行不行?我覺得我快好了。”蕭則緒扯了扯夏寒青的衣角,試圖推脫這碗看著便苦到天際的湯藥。

“不行!”

夏寒青拒絕的很幹脆。

“殿下,臣準備了芝麻糖、奶糖、橘子糖、話梅蜜餞,殿下每喝一口就吃一塊糖好不好?”

夏寒青舀著那看得人頭皮發麻的東西,苦味兒都飄到蕭則緒面前。

“我頭疼,好疼啊。”

蕭則緒按著頭皮默默地又將自己縮回被子裏,只留下一個背影。

夏寒青放下湯碗,慢吞吞地挪到床邊上,雙臂一撈便將此刻渾身毫無力氣的蕭則緒抓進懷裏,手臂死死鉗制環著他。

“殿下,喝藥了,臣讓修文加了很多糖,臣嘗過了,很甜的。”

蕭則緒:“……”

你騙傻子呢?

夏寒青吹涼一勺藥,直接趁蕭則緒不註意灌了進去,死死掰著他的嘴讓他只能被迫咽下去。

他整個人燒得還有些迷糊,根本掙不開夏寒青,只能被迫軟軟的靠在夏寒青溫厚的胸膛上。

但是很快一塊橘子糖又塞了進去。

橘子的酸甜清香將舌尖發麻的苦味壓了下去。

又是一勺子。

“……唔,不想喝。”

蕭則緒被他灌的眼淚直流。

他自然知道喝藥才能好,但夏寒青在,他就偏生想鬧騰一二。

“已經見底了,還有一點點,只剩下幾勺了。”

夏寒青看著大半碗藥,努力哄騙著。

“我沒瞎……”

蕭則緒一張嘴,又一勺藥餵了進去。

聽瀾站在旁邊看得直咂舌。

這麽多年,終於碰上一個能制住殿下喝藥的英雄人物。

殿下自小體弱,又偏偏怕苦,死活不喝藥,他們廢了多少功夫,往湯藥裏加糖、做成藥丸……

軟硬兼施,一點兒辦法都沒有。

最後還是皇後娘娘用的苦肉計,他不喝藥,皇後娘娘就哭給他看,這才每次將藥喝了。

“一點點了,殿下,再堅持一下。”

億點點……

這一點點怎麽還沒到?

蕭則緒燒得無力反抗,舌尖苦甜交織,在他心裏頭蹦跶得歡快,他貼著夏寒青身上,偏生夏寒青心臟跳的也飛快,有些吵……

“不喝了。”

蕭則緒推了一下。

夏寒青抓住那只手塞進被子裏,“真的只有一點了,還有三勺,真的三勺。”

三勺又三勺。

蕭則緒眼淚直流,好不容易真的只剩下最後一勺,他死活不願意再相信夏寒青。

“真的只有一勺了。”

夏寒青撬開了他的嘴,硬是灌下最後一勺,餵了兩塊蜜餞,這才松開人。

旁的人都看傻眼了。

連哄帶騙,將軍什麽時候學會了此等技能?

蕭則緒躺在床上,生無可戀。

“殿下以後不要生病了,就不需要喝這些苦藥了。”

蕭則緒不想搭理他,將被子一拉蒙住頭,縮成一團。

夏寒青哭笑不得,他寧可做了這個惡人也要讓殿下把藥喝了。

那大夫說不喝藥再拖下去會燒傻的。

他只要一想到蕭建白將人帶回去任由殿下這樣燒著,便恨不得沖到肅王府殺了他,以洩此憤,只恨那晚打得不夠狠。

蕭則緒折騰到了第二日才無精打采地爬起來,面色蒼白,燒熱已經退下去了,身體清爽許多。

吱呀一聲。

門開——

蕭則緒麻溜兒地又鉆進被子裏。

“殿下,該喝藥了。”

來人不是夏寒青,而是江陵。

“不喝。”

被子裏悶悶地傳來聲音,“已經好了。”

“殿下乖,只剩下三服藥,再喝三次就可以不用喝了。”

一碗藥配了十格子糖塊。

江陵正想著怎麽學著將軍的模樣把人撈出來,但他可不敢強行抓人。

江陵捧著藥碗,“殿下喝藥啦。”

“不喝!”

換一個人餵藥也不喝!

孤不管,孤是傻子,孤要作妖!

他悶了好大一會兒,聽瀾、桑月輪番上陣,沒一個能將他拽起來的。

他突然感覺到哪裏不對勁,從被子裏翻出來。

“他呢?”

按照夏寒青的心性,肯定不會把餵藥這件事假手於人。

他的視線掃過對面,心裏咯噔一下,一種不妙之感油然而生。

“他去哪兒了?”

蕭則緒對上江陵。

江陵這才吞吞吐吐道:“方才宮裏傳信說有官員彈劾將軍擅自帶兵闖入肅王府,未曾告假便不去上朝。”

蕭則緒斂下眼眸。

今日是大朝會,他早上只顧著折騰夏寒青喝藥,忘了他要上朝。

看樣子蕭建白是要開始想辦法發落了。

“更衣!”

蕭則緒翻身下床,吐出兩個字。

聽著這倆字,江陵傻了眼,這殿下怎麽看著跟好了似的?坐在那裏自帶一股威壓就怪嚇人的。

聽瀾推推搡搡將江陵推了出去插上門。

蕭則緒換好衣裳,將那日從蕭建白府上偷拿的信給了聽瀾,“叫唐白玉去查馮鵬,看看他和蕭建白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。”

這次是他大意了,竟然在街上突然陷入混沌狀態,以後還是要多備幾瓶藥帶在身上以防萬一。

蕭建白欺人太甚,他也不能再顧念兄弟情誼。

“殿下,臣回來了。”

夏寒青擡腳進來,臉色極為不好看。

“怎麽了?”

蕭則緒心頭隱約察覺有些不妙。

半個時辰前,皇宮內蕭建白還端著架子,臉上撲著水粉用來遮掩住他被夏寒青打的那些青青紫紫,甚至還找大夫安了兩顆假門牙,看著有些滑稽。

“夏將軍,私自調兵,擅闖王府,你該當何罪?”

蕭建白冷笑一聲,臉上的傷痕隱隱作痛。

景順帝病重,端王遠在江州治理水患,廢太子癡傻,整個京城在他掌控之下,他漸漸底氣足了許多。

“臣只是要找臣的妻子,王爺搶奪臣妻又作何解釋?”

夏寒青言辭鑿鑿,毫不退後,一雙鷹眼冷銳犀利,看得旁人都有些發怵。

“何來搶奪臣妻?夏將軍不要忘了那是本王的三弟,本王與三弟敘舊,難道還要跟夏將軍申請嗎?”

蕭建白不由得音量有些拔高,來掩飾他的心虛。

“臣並不知殿下在王爺府上,臣只是一時心急。”

旁的官員看見了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,這夏將軍真可憐,皇帝不喜歡他,兩位王爺也不喜歡他,不管是哪個繼位都討不到好。

蕭建白冷笑一聲。

“近日聽聞平珠蠢蠢欲動,本王心憂邊境,不如夏將軍繼續領兵前往?”

只要夏寒青死在邊境,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將三弟帶回肅王府。

夏寒青一拱手,“臣腿傷不便,勞王爺托付他人。”

“夏將軍手握虎符,本王如何托付他人?夏將軍將虎符交出,本王也好尋人替夏將軍去。”

蕭建白打定主意,要麽逼夏寒青上戰場,要麽今日便拿到他手中的虎符。

“虎符是陛下所托,臣不敢所以交付,臣願前往。”

夏寒青一抱拳,臉色不太好看。

他今日算是被肅王下套,擺在局面上的明謀,他不能交出虎符,一旦交出,命就要丟了。

回憶結束——

蕭則緒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
“你這個樣子上戰場便是送死不能去。你且在家裝病,孤來想辦法。”

“殿下,保家衛國本是臣等職責,平珠來犯,臣不得不前往。”

夏寒青苦笑一聲,他自然也不願去,明擺著肅王想要他死在戰場上。

他還不能死,他還沒有幫殿下實現他的夙願。

“孤說不許去便是不許去,你要聽孤的,還是聽肅王的?”

“況且平珠未必真的敢犯,先前一仗平珠損耗不小,短時間內不會發動戰爭,無非是借機挑釁好逼大燕割地賠款,若是真的打起來,孤絕不攔你。”

蕭則緒想著,腦中轉的飛快,看樣子蕭建白是太清閑了,才敢來打夏寒青的主意。

“融雪,你以袁宜之的名義去江州召端王回來,就說袁家出事,要他帶兵進京。”

“再到宮裏,想必淑妃還在記恨肅王,就說……”

“麗妃的孩子是肅王的!”

蕭則緒勾了勾唇角,是時候給這兩個人找點事情做了。

“孤倒要看看淑妃娘娘能鬧出點什麽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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